智库解读｜四维并进，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

长江经济带

2019年12月10-12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落实长江经济带共抓大保护措施，推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这在当前全球经济面临下行压力的背景下，为我国推进全面开放新格局、推动长江经济带协同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方向指引。

一、保护好生态是重中之重

生态环境保护和绿色发展是长江经济带发展的重中之重。2016年1月5日、2018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曾两次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指出，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必须从中华民族长远利益考虑，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努力把长江经济带建设成为生态更优美、交通更顺畅、经济更协调、市场更统一、机制更科学的黄金经济带，探索出一条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新路子。

经济建设高质量发展要求与生态保护协同发展。建设生态环境系统保护修复创新示范带是长江经济带发展的重要内容。长江流域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宝库和生物基因宝库，流域内拥有千姿百态的植物、宝贵珍稀的水生生物，其生物多样性居我国七大流域之首。长江也是我国水量最为丰富的河流，年均水资源总量达9960亿立方米。长江流域森林覆盖率在40%以上，河湖湿地面积约占全国的20%。

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重点是共抓大保护、而不是搞大开发，需要统筹江河湖泊丰富多样的生态要素。在长江经济带构建生态安全格局，形成和谐江湖关系、优良流域水质、充足生态流量、有效水土保持、多样生物种类，使之成为实施生态环境系统保护修复的创新示范带。

二、搞好产业空间布局

长江经济带发展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发展，不是单个省市发展的加总，也不是产业转移的梯度发展。目前，长江经济带发展存在无序低效竞争、产业结构雷同等问题。一些地方在实际工作中出现圈地盘、抢资源、条块分割等无序竞争的情况。各省市之间缺乏协作精神、产业链条的连接和延伸不顺畅。

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要求把长江经济带看成一个整体，跨越行政区域界限，立足长江上中下游地区比较优势，创新区域产业协调发展机制，统筹人口发展、经济布局、产业布局与资源环境承载能力，打破市场壁垒，促进跨区域要素自由流动，提高要素配置效率，使之成为体制机制创新驱动的区域合作协调发展经济带。

长江经济带制造业创新能力空间分布不均衡，呈现为东高西低，空间重心持续向东迁移；长江经济带制造业高、中、低技术产业创新能力空间演化形态发展不均衡，高技术产业以长三角中心城市极化蔓延为主，呈现单核多极化模式演化。这就需要以产业空间布局为抓手，推动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地区产业协同发展。

三、与长三角一体化形成联动

长三角区域一体化与长江经济带同为国家战略，两者相互促进。推动长江经济带战略有利于长三角地区整合长三角资源，建立和完善交通走廊；有利于长三角地区同步推进产业转型升级与产业布局；有利于长三角稳步推进新型城镇化和城市群分工合作。同时，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建设将推动长三角引领长江中上游城市群一体化发展，深化长江经济带对外开放，建设生态示范区。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建设，打破行政壁垒，创新机制体制改革，对长江经济带产生先行先试的示范作用。

长三角区域是全国和长江经济带的经济、金融和产业高地和对外开放的前沿，也是我国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先行者和排头兵。长三角区域覆盖三省一市，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地域面积35.9万平方公里，占全国的1/26；常住人口2.2亿，占全国的1/6，2017年国民生产总值19.5万亿元，占长江经济带52.6%，占全国23%，长三角地区是我国地域相邻、文化相通、交通网络发达、综合经济实力最强、经济活跃度最高的地区之一。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建设有助于引领长江经济带的高质量发展。

上海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特大型城市，是长三角龙头城市，是中国经济、金融、航运、贸易和科创中心，是长江经济带和长三角地区的科技创新中心和产业发展高地。长三角地区是我国开放经济水平最高、国际化发展程度最高的地区之一。区域协同开放水平较高，净出口总额、外商直接投资、对外投资分别占全国的37%、62%、29%。上海自贸试验区是国内最早设立全面深化改革和对外开放的试验区。自2013年9月成立以来，上海自贸试验区已经积累了大量改革试点经验，上海自贸试验区以1/50的面积创造了上海市1/4的生产总值、40%的实到外资和外贸进出口。长三角地区是我国经济最具活力、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是“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的重要交汇点。据此，需要以长三角区域一体化为支撑基础，推动长江经济带一体化高质量发展。

四、以自贸试验区建设催化制度创新

自贸试验区建设作为国家层面的一项制度创新，与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有着天然的联系。上海自贸试验区具有探索深化制度改革新路径、为开放型经济注入新动力、倒逼政府管理职能转变、创新园区发展新模式等一系列新的发展特点，它的建设将对长江经济带的开放型制度创新和经济发展产生明显的溢出效应、辐射作用、虹吸效应和挤压效应。

为了促进长江经济带沿线城市开放型经济的发展，长江经济带需要积极主动对接上海自贸试验区、加强顶层设计统一规划、加强不同城市之间的产业协作、建设统一开放的市场体系、促进政府职能转变和贸易自由化、投资便利化等制度创新。长江经济带主动对接上海，复制推广上海自贸试验区经验，将长江经济带上的各省市自贸试验区作为推动长江经济带制度创新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催化剂。

把长江经济带作为自贸试验区经验向纵深发展的辐射地，对沿江城市和其背后的腹地，作全覆盖的发展规划，形成以上海为龙头、自贸试验区为龙嘴、长江中上游城市群为龙身、龙尾的共融共享式发展新态势。自贸试验区建设作为对外开放的新高地，探索创新制度安排、建设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试验田，建设实施产业一体化布局的示范区、战略性新兴产业和高技术产业的聚集区。

自贸试验区建设需要以市场准入改革为核心，深耕全面深化改革，推动长江经济带制度创新和协同发展，释放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主体活力。自贸试验区建设需要以国际物流通道建设为突破口，打造对外开放新高地，夯实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开放基础。自贸试验区建设需要加快形成战略性新兴产业和高技术产业集聚区，激活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要素优势，建设上中游有序实施产业一体化布局示范区，优化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产业结构。

（作者何树全系上海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沈国兵系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